国土空间规划的“变”与“不变”

张国华

国家发展改革委城市中心总工程师、国土产业交通规划院院长

1. 认知：变与不变

认知一：从确定性社会跨越到不确定性社会

世界是动态变化的，我们对不确定的探索和试错就是创新。城市的发展是高度不确定的，这是城市的本质，也是现代化道路的本质。看到不确定性、拥抱不确定性的思维才是市场经济的思维。

认知二：从对立性思维跨越到“薛定谔的猫”式复杂性思维

对确定性的发展规律，我们应该正心、正念、正行；对高度不确定性的环境条件，应该交给市场、企业进行创业、创造、创新。人们聚集在城市，不是对立，而是高度分工，高效合作协作，要让在城市中的每个人生活更加美好。

认知三：从讲职业道德跨越到讲规则，科学精神！

认识复杂世界要多讲规则，多讲科学精神，而不是通过喊“道德”，站在政治正确的高地。

提高空间规划的科学性、要尊重自然规律、经济规律、社会规律和城乡发展规律。

认知四：再认知，变与不变叠加！

国土空间规划面临着确定和不确定性，二者不是对立，而是叠加。空间规划不是给出精准的未来，而是为未来的不确定做好空间准备，给创新、创业等创造更加宽松的条件。

2. 借鉴：他山之石

以邻为鉴，可明得失！

日本国土规划的关键是交通、产业和空间的合理配置。从一全宗到四全宗，日本的国土规划都以抑制人口和产业向大城市集聚为目标，但其采用的手段反而加剧集聚，同时为支撑目标实现而建设的交通基础设施网络成为今天日本国土规划的基本构架。从五全宗开始，日本放弃国土规划对人口和产业的安排，转向公共服务业、环境与交通网络、城镇空间协调发展，但不变的是每个阶段都在强调交通基础设施对产业和空间的影响。

3. 趋势：发展路径

3.1 路径识别：从“人跟着产业走”到“产业跟着人才走”工业文明时期是“人找活干”，而科技文明时期是“活找人干”。“哪里更宜居，知识分子就选择在哪里居住；知识分子选择在哪里居住，人类的智慧就在哪里集聚；人类的智慧在哪里集聚，最终人类的财富也会在哪里汇聚。”

未来城市化的发展模式也将由“房地产+园区+港口/高速公路+窄马路”转变为“公共/服务业+TOD/街区+机场、高铁/轨道”。

3.2 都市圈发展的“牛鼻子”：破局公共服务业“悬崖”

以教育、医疗代表的公共服务业一体化是都市圈开放与集聚的前提，都市圈的“打通断头路”与“拆墙”关键在于公共服务业的一体化和基础设施的高效连接。要通过基本公众服务均等化、基础设施通达程度比较均衡，围绕二者的协同发展去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要求。